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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麗妃、圖◎黃麗妃、單秋成教授提供
小五就離家 獨自的求學路 幼年時的單秋成生長的環境是在香港極偏遠的漁村「大澳」,那裡有兩個風俗習慣、語彙腔調皆很不同的族群:陸上人家與被稱為「蜑戶」的水上人家,後者主要靠出海捕魚維生,住在潮間帶或近岸淺水處蓋的棚屋。大澳生活水準及教育程度普遍不高。當地只有小學,陸上人家通常小六畢業就無法升學,只有到香港當學徒。蜑戶的孩子往往小學都不會唸完,只圖學得簡單的算術得以買賣漁貨,就輟學隨家中長輩學習捕魚賣魚生活。由於城鄉差距極大,單秋成小四以前能見到的文字除了教科書外,就只有報紙,課外讀物是幾乎未曾見過的奢侈品。即使到現在,那裡仍相當落後,村中連汽車得以行駛的馬路都沒有。為了教育的因素,單秋成的父親決定在他小學四年級結束後,就讓他獨自離鄉別井,寄居在香港巿區的親戚家。
與中國文學的結緣始於報紙 單秋成教授從小就展現了對文字的渴望,他在貧瘠匱乏的文字環境中,看到報紙副刊上的詩詞對聯,他會將它一一剪下,成為反覆咀嚼欣賞的精神食糧。小學五年級才曉得原來還有圖書館這樣免費、藏書豐富的地方,更是如獲至寶,每天課後得以在閱讀中尋得一方天地。圖書館在香港大會堂,那裏每逢星期日有學海書樓主辦的國學講座。國中到大學的每個周日,就是去聽當時由國學大師與詩人陳湛銓主講的專家詩,陳湛銓老師自號「霸儒」,有張橫渠「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的豪氣,其富有感染力的講學及動聽的吟誦,讓少年時的單秋成完全沉浸在古詩之美。單老師對古典文學的愛好,甚至在台大任教時,有一段時間還成了中文系夜間部的學生。
港大求學博覽群書廣結友人 在香港的升學壓力完全不比台灣小,中學入學者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升上預科(考大學前的兩年準備課程),進入預科的,又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得以真正進入大學窄門。考慮到未來的就業發展,也只有棄文從工,而且當時就只有一個香港大學有工程科系。大學沒有指定教科書,上課不點名,也沒有作業與小考,不管一學期或一學年的課,都集中在學年末暑假前考試一次,文學院同學還更只有大一與大三各考一次。考試是不同科系數百人集中在陸佑堂(李安色戒取景處)進行,監考的老師還煞有介事披上其學位袍,冷氣開到要穿外套禦寒,現場氣氛比起國內學測指考等公開試還要隆重嚴肅。雖然考試不多,只要有一科不及格,次年就得重唸重考,兩科不及格就須留級,所有科目重唸重考不累計之前已及格的,留級只有兩次機會,再有不及格就會被退學,三年的課程最多只能唸五年,曾經不及格的科目之後考得再好,也只能得到一個合格的等第。這麼嚴苛的制度據說是為了抑制學運而設計的。學年中雖然很自由,但也等於一試定終生,因此大部分的同學都很用功,在圖書館裡苦讀的很多。英國傳統院系專業的教育與舍堂教育並重,大學時的單秋成住在明原堂宿舍(由三棟一次大戰時期的老建築組成,所住的一棟為梅翼,張愛玲與朱光潛唸港大時也曾住過),明原堂傳統關切天下事,同學間除了鑽研專業學科,空閒時往往徹夜長談,交流各種思想主義,論難時事哲學宗教人生,為免相形見拙,大家競相閱讀各類書籍,雖然免不了流於皮相目論,但當時接觸到唐君毅、徐復觀,陳寅恪先生的思想與學術,大大地打開視野。
康河撐船結識工作婚姻有緣人 大三下他申請並取錄了香港的研究所,指導教授Dr. B.J. Duggan突發奇想:「何不申請劍橋試試看呢?」遂主動幫他張羅了推薦信、乘休假回國還到劍橋訪問相關系所與教授,結果幸運的獲得全額的獎學金,就連在香港申請到的獎學金都幫他爭取轉換成到英國的來回機票。在劍橋大學的時期,單秋成愛上了撐船,夏日課餘時間在風光明媚的康河上享受遊河的樂趣,單老師說,「撐船看似悠閒,但需要些技巧保持平衡和控制方向。」因為單老師一身撐船的好本領,還因此為來台工作及一份好姻緣悄悄埋下了種子。 單老師在劍橋大學取得學位後,仍留在英國做博士後研究,當時新竹工研院材料所甫成立不久,林垂宙所長至劍橋大學遊覽時,當時招待林所長的同學陳立業(後來曾任台大材料所教授)就找與林所長同樣來自香港的單秋成擔任船夫,雙方相談甚歡,林所長並邀請他到台灣做短期的訪問,期間除了有學術上的交流,林所長也力邀單秋成到工研院効力。單老師心裡仍有著回香港發展的打算,經過一番考慮,因台灣與香港距離近,佔有地利之便,能成為回港的跳板,便答應了來台的工作邀約。
劉鳳學教授巧心安排是紅娘 同樣是在劍橋時期,單秋成與陳立業也因緣際會結識了當時至英國唸博士的知名舞蹈家劉鳳學教授(1976年創立新古典舞團,現在近90高齡,舞團仍時有演出),在單秋成來到台灣工作後,偶爾因公北上順道探望當時在材料所的陳立業教授,後者提議找當時在藝專舞蹈科(現在的臺灣藝術大學)當主任的劉鳳學教授見面敍舊。沒多久適逢舞蹈科年度演出,劉教授邀請二人觀賞,卻特意安排兩人分坐相隔甚遠的座位,再指派她的助理去陪同單秋成,後來更數次費心藉機安排她藝專同事與她的助理一同聚餐,單秋成老師說,「當時完全狀況外,以為台灣人比較熱情,介紹我與陳立業跟藝專老師認識,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樣的安排是相親。」聚餐除了製造接近助理的機會外,也請其他同事幫忙評頭品足。「相親中有一方不知情,這也是媒人的高明。」 在工研院沒幾個月,單秋成在香港理工大學找到了教職,正有回香港的打算,不過,紅絲線卻在同時悄悄綁上了他,他與劉鳳學教授的助理(正是師母)正交往了一個多月,面臨回香港或是留在台灣的重大抉擇,於是單秋成老師將決定權交給師母,他向師母求婚,順利成為台灣的女婿,於是順理成章在台灣落地生根。結婚之初,師母每天上班得從新竹往返板橋,單老師心疼妻子舟車勞頓,於是想北上找工作,因此才成了台大的教授,1988年至今,已快邁入第30年。
執教鞭30載 願學生多讀書 在台大機械系教書30年,單老師感慨現在滑世代的學生因為網路的誕生,能專注在專業和學習的時間比以前的學生更少了。加上台灣學生鮮少閱讀與寫作,思辨與作文能力的養成不足,碩士生的論文寫作常讓他改起來很頭疼。他回想起自己年少在香港求學時,每週都會有中英文作文課,在課堂上就有作文的練習,此外,每週的作業一定有週記,也是一篇作文。他曾經學習古人以抄書作為唸書的方法,升預科與升大學兩個暑假,他分別抄了一本《現代物理》與《陶淵明集注》。他鼓勵學生多所涉獵,除了學習的專業外,各種雜學也是自我提升的方式。他推崇新儒家唐君毅、徐復觀的證會與思辨,欽佩學貫中西懂十餘種語言,據說能書寫典雅拉丁文的陳寅恪教授在學術上融會貫通的洞察力,詩筆及立身處世的原則。 問到他曾在校園內騎獨輪車造成師生間熱烈討論的話題,單老師說,其實自己是個不愛運動的人,但為了健康的因素會強迫自己。他原本是以游泳為健身方式,後來因為學校溫水游泳池整修停業一年多,才找了一個可以快速達到運動效果的獨輪車運動。因為獨輪車的掌控性較難,為了維持平衡和前進,所需運動到的肌肉也相對的多,他笑著說:「只要一會兒就會滿身大汗,算是比較有效率的一種方式。」單老師還分享,在香港時他很討厭看電影,受不了一下子從暗暗的空間突然變得很刺眼那種虛空感,商業電影的內容也吸引不了他。在英國唸書時偶然接觸到俄國導演塔可夫斯基的作品而深受震撼,打開了看電影的一扇門,自此除了實驗室與宿舍外,最常到的地方就是劍橋的Arts Cinema。來台後早期難得碰到可看的電影,現在網路雖然方便,但塵累牽纏下已沒有那個時間與情懷來進入電影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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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partment of Mechanical Engineering,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